范正读撰写,喻书琴修改
往事并不如烟
我的女儿秋雨于2014年11月5日出生在北京,因患有罕见的先天性白血病,2014年12月28日,在这尘世度过了短短的53天时光后,她静静地回到天父上帝的怀抱。
动笔之前,我又好好看了看女儿的照片,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再次回荡在我的脑海中。难以抑制内心的思念和不舍,眼泪已经夺眶而出。一直以来,我内心始终不敢去面对这份沉甸甸的创伤记忆,但终于在今天,女儿诞生整整一周年的这个日子,我鼓起勇气下笔了……
我生长在福建山区的一个基督徒家庭,一家四个兄弟姐妹,加上爷爷,总共七口人。父亲和蔼可亲,是当地教会负责人,母亲温柔善良,所以在儿时的成长记忆里,我们家充满了天伦之乐和手足之情。而我妻子敏超则生长在烟台市区的一个基督徒家庭,作为独生女,她在父母的细心呵护中长大,也是一个对生活充满浪漫幻想的女子。
秋雨是我们婚后第二年意外怀上的,当发现怀孕后,我们小夫妻俩非常的紧张,瞬间冒出好多担心,生怕不能成为合格的父母。可能这个社会带给人的总是一种不安全感,我们也经常对未来担惊受怕。平时总是说信靠主,似乎关键时刻更能反应出我们对上帝信靠的深浅。
在怀上秋雨前,妻子是一个对小孩畏而远之的女子,不敢碰小孩,更不用说敢去抱一抱了。而在怀上秋雨后,她改变很大,主动了解学习和育儿相关的一切知识。经常花时间听胎教音乐、去公园散步锻炼、做各种细致入微的产前体检,还特意报了一个游泳班和母婴培训班。腹中的胎儿激发了她母性的深情。
我们给宝宝取名叫秋雨。因为预产期是在北京的秋天,我们也特别喜欢圣经上这句经文:“弟兄们哪,你们要忍耐,直到主来。看哪,农夫忍耐等候地里宝贵的出产,直到得了秋雨春雨。” (雅各书 5:7)
活不过一个月?
妻子忍受了长久而剧烈的自然分娩之痛,但最终没成功,不得已做了剖腹产,付出了极大的牺牲。秋雨一来到这个世界,就表现得比其他孩子乖巧,晚上不怎么哭,饿了喝点医院的配方奶就能很快入睡了。
秋雨出生后,我就很快习惯了担起父亲的角色,并且呵护有加。这些经验应该得益于我大学毕业前后就和哥哥嫂子一起住,陪伴他们家两个孩子出生和成长吧。我开始忙碌于一夜间4次左右抱宝宝喂奶换尿布再哄睡觉的节奏,并且一点不觉得累,而妻子也越来越喜爱这个超级可爱的小宝宝,享受着做母亲的新鲜感和满足感。
满月后的一周左右,我们发现秋雨的肚子有点胀大,而且睡觉时呼吸声音急促。开始我们还以为是吃奶太多引起,但两天后,我们发现她胀的特别厉害,整个肚子都鼓得像个气球一样,加上有些哭闹,12月16日那天,我们便带她去北医三院做了血常规检查。副主任儿科医生看了看检查报告,又听了听她的心肺情况后,很严肃地告知我们:“孩子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病,建议你们马上住院观察!”
我们一听就紧张坏了,而且怀疑医生一定是误诊,最近秋雨的确因为咳嗽导致呼吸不畅且伴有杂音,但刚出生的宝宝怎么可能是心脏病呢?所以我们决定不留院观察,而是直接回家。赶回家后,我们将秋雨的血常规检查图片发到微信朋友圈,一位身为医生的江姊妹急忙建议到:“孩子的白细胞怎么这么高啊?尽快去北京儿童医院看看,我一个内科医生的朋友怀疑孩子血液有问题!”听到此言,我模模糊糊想到白血病这一字眼,不过那时对白血病还没有一个全面的认识,总觉得离自己很远,离女儿很远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们忐忑不安地来到了北京儿童医院,托朋友挂了一个专家号,又重新做了一个更细的血常规检查。当我们在检验科门外等待时,心一直拧得紧紧的,感到呼吸也非常艰难,只有不住的祷告,祈愿检验报告出来时,她的白细胞能够降到正常范围,也希望在这么艰难的时刻,上帝伸出祂慈爱的手,医治我们的小秋雨。
那天在儿童医院等待的情景,我现在只要一想起,就不禁潸然泪下。我的妻子敏超,由于如此的心神不定,脸色苍白,神情恍惚,手心时不时冒着汗。我60多岁的老母亲,一只眼睛已盲,另一只眼睛在做完白内障手术后只剩下0.2的视力,她老人家一边充满怜惜地抱着心爱的孙女,一边深锁眉头,不停默祷着。其实我母亲一直都是一位对上帝特别有信心的女性。从我有记忆开始,我们家里遇到什么困难,她总是虔诚地带着我们祷告,也相信上帝一定乐意帮助我们。
然而,等报告结果出来时,我简直无法相信,秋雨的白细胞居然已经达到200了(正常人的值是5-10)。妻子更是痛苦万分,她是北大预防医学专业的硕士,知道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,只能强忍着泪水。而我也一样泪只能往心里流。
血液科最权威的专家一看报告,就直截了当告知我们:“孩子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白血病,而且是先天性白血病,最多可能不会超过一个月的存活时间。孩子太小,不要做治疗了,还是回家观察吧!因为到目前为止,儿童医院也没有一例这么小的孩子成功治愈的。”
天哪,一个月存活时间?!自我记事以来,从未目睹过亲人的生离死别,即使是亲人生了大病,我也完全无法接受。而如今……怎么可能是我们最心爱的女儿,在这么小的年龄患上绝症,而且很快即将离我们而去呢?
当时我对上帝还没有太多的抱怨,只是有太多的疑问。完全想不明白,为什么这百万分之一的不幸机率会临到我们身上?回家的路上,我一直在哭,一直在呼求上帝的医治,觉得这是唯一的出路了!我祷告上帝说:“你给我的担子太重了,完全超乎我们所能承受的,那怕是秋雨身上受了一点伤,我都牵肠挂肚,何况你现在就要带她走呢?既然这么早就要带她走,为什么还要赐给我们呢?你是在折磨我们吗?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?”
安静而忧伤的大眼睛
秋雨患绝症的消息经过微信朋友圈转发后,很快国内外一些教会的弟兄姊妹开始为她代祷。其中我所在的ABB公司的团契弟兄姊妹更是给我们很大的鼓励,他们成立了为秋雨40天禁食祷告链的微信群,随后,我们伯大尼教会也成立了守望祷告链,素昧平生的肢体们也纷纷为秋雨代祷,让我特别感动。
我们全家也开始每天4次的祷告(凌晨4点,早上10点,下午3点,晚上8点)。这段时间,我的父母、大哥和嫂子,还有专程从千里外家乡赶来的一位吴老姊妹,每天迫切地向上帝倾心吐意。我期待上帝能因着这么多儿女的呼求而医治秋雨。主耶稣曾经在两千多年前行过这么多神迹,医治了那些天生的瘸腿者、瞎眼者,甚至使死人复活,祂只要肯,必定也可以医治我们的女儿。
秋雨生病的这段时间,陆续有些弟兄姊妹来探望,都惊叹秋雨这样一个不到2个月大的宝宝,神情居然和一两岁的婴孩一样,大眼睛安静而忧伤地与抱她的大人默默对视。每每因为生病难受而哭的时候,只要抱着她唱赞美诗或者抱着她祷告,她居然就很快不哭了,而且变得异常安静。她年龄虽小,但灵性极深,似乎可以明白大人们的那份忧伤,于是连哭声也变得克制。
当我了解到,白血病在后期可能给患者带来的种种痛苦时,我很是感恩,因为那段时间里,秋雨虽然每天鼓着大大的肚子,但吃喝拉睡几乎和正常宝宝没什么区别,平常也不怎么哭闹,喂她那么苦的中药,她也能一饮而尽……我想上帝是定意要将秋雨接走,但也赐给她离别之前异常的平安。
在弟兄姊妹坚持祷告的第14天,也就是12月28日星期天,秋雨还是离开了我们,回到天父的怀抱。
那天早晨我们全家依然都去教会参加礼拜。中午回家后,我发现秋雨有些无精打采,眼神越来越迷离,我赶紧叫上全家人一起跪在床前为秋雨祷告。在我们的祷告声、呼求声、哭泣声中,秋雨在下午3点左右安静地告别了这个世界,走时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。当时我是哭的天昏地黑,仰天长问:“上帝,你为什么现在就带秋雨走,我不想你带她走!”
秋雨走后,她原来暖暖的小身子慢慢冰冷下来,我一直用手紧紧地贴着她身上,希望能保持她的正常体温。那时,我是多么期待上帝能行一个死而复活的神迹,拉撒路死后放在坟墓里四天,主耶稣不是让他复活了吗?然而,没有出现神迹,没有。
妻子的痛与怨
失去秋雨对于我们的信仰的确构成了一个极大挑战,原来我们是“信心”满满的,相信上帝必定会医治她,然而上帝并没有按照我们的现世心愿,而是按着祂的奥秘主权,接秋雨回天家了。
起初,对于妻子敏超而言,这是完全不可以接受的。毕竟她是十月怀胎过的母亲,分娩难产过的母亲,原本以为历尽千辛万苦,总算生了个漂亮的女儿,这一切付出也是值得,没想到她寄托最深的希望,居然被上帝“夺”走了,她因而怨恨上帝,不再能相信上帝是慈爱的。
而且,她进一步认定上帝像在捉弄人,而且专门在针对她。由于看到身边这么多人在北京有房有好工作,还有健康可爱的孩子,有的不止一个,还有两个孩子,她被深深刺痛了:“上帝啊,即使我曾经是多么得罪你,但如今我也已经改变了很多了啊!我做出了很多牺牲,很多时间也花在认真服侍教会上,为什么你还这样待我呢?如果是这样,那我以后不想再去聚会了!”
有人或许会觉得她这样想太走极端,但作为母亲,心里的痛苦谁能知晓呢?所有的伤悲谁能明白呢?从秋雨生病到离开的那段时间,身边有些人给敏感的她带来了一些无意的伤害。一些弟兄姊妹仍在微信朋友圈晒吃喝玩乐的照片,这让她恼怒;一些弟兄姊妹从来没有来主动问候过,这让她恼怒;还有一些弟兄姊妹虽然虔诚爱主,却缺乏人情味,絮絮叨叨一堆高大上的属灵道理,这让她恼怒;还有一些非基督徒朋友则建议她尽快遗忘这些不快,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,再生一个当做替代就好了,这也让她恼怒。“难道秋雨是可以复制替代的吗?难道秋雨不是独一无二存在过的吗?”
最让她得安慰的一句劝慰来自丧女后的宣教士戴德生。他说:“上帝就像尘世花园中的园主,父母就像尘世花园中的园丁,儿女就像尘世花园中栽种的一朵朵鲜花,有一天,上帝看到其中一朵小花开的特别美,为了免遭这个充满罪恶和苦难的世界的玷污,于是提前把这朵小花收回,种在最合适她生长的天堂花园中,那么,园丁有什么好埋怨的呢?”
但她的理性知道不该抱怨,她的情绪依然会有不断反弹,即使一年后的今天,也只能说,她还在伤口慢慢受医治的过程之中。
我的泪与盼
这一年来,我和妻子几乎每天都会好几次在脑海中浮现和秋雨有关的林林总总。时不时看到微信朋友圈各家的晒娃,时不时听到关于育儿的热门话题或新闻,时不时拿到某些容易触景生情的物件,都会让我们内心感叹,秋雨的离去在我们内心留下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思念和伤痛……
但相比妻子而言,我的状态表面上会理性很多。或许,因为我是父亲,又是男性吧。比如,在家时,妻子经常会在我面前模仿秋雨的一些可爱动作,经常会说起关于秋雨的点点滴滴美好回忆;而外出时,妻子只要看到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孩子,就会告诉我,这个宝宝的表情或眼睛或脸蛋有点像秋雨,走了还时不时回头看一下,想象着秋雨如果现在还活着,应该就是这样的美。想必妻子是朝思暮想,才会这样情不自禁。
而我恰恰相反,我不愿意太多的提起,经常会有意识地回避和克制这种怀旧情绪,尤其在公开场合中,不让自己思绪万千,因为只要我稍微顺着自己的情感往下想,伤痛的泪水是不可避免的。所以,作为基督徒男性,丧女的感受是非常多面复杂的。
一方面,从感情上看,我怎么也不舍得她走,因为她是如此的独特可爱。我们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,我希望看到她像花儿一样一天一天长大,等待她能走路,能说话,能叫爸爸妈妈,有一天她会说:“我喜欢和教会主日学的哥哥姐姐一起玩,我喜欢看圣经故事……”所以无论什么时候,我想起她的笑容或者看到她的照片时,只要稍微有怀旧之意,就会因过于思念秋雨而潸然泪下。然而,男儿有泪不轻弹,所以,我不敢怀旧。
有时候极度思念秋雨时,恨不得马上能再生一个,心想也许有了二宝,可能专注点会有所转移。但实际上,剖腹产最好等到两年以上再要孩子,时间真的太漫长了。上帝把秋雨拿走,还要让我们等待这么长时间,真的是极大考验。有时候难免会心生埋怨。所以也别把我想得太刚强。男人有时也特别脆弱。
另一方面,从理性上看,我又为她感到欣慰,因为她已经先于我们到了天堂,到了最爱我们的天父上帝那里,在那里没有罪恶,没有黑暗,没有哭泣,没有痛苦,没有坏人。但是有光,有爱,圣洁,美丽,喜乐。今生,只是短暂的别离,只是表面的失去。
也因为这种信念,即使秋雨离开后,我也一直觉得并没有真正失去女儿,她似乎只是暂时离开北京,回到了福建老家,她奶奶帮着照顾一年半载后,我们父女就可以在老家重逢。
现在唯一不同的是,照顾她的亲人不是奶奶,而是上帝;照顾她的地点不是老家,而是天堂;照顾她的时间不是一年半载,而是我们夫妻的今生;等今生结束后,就能和女儿在上帝所设的美好天堂中欢欢喜喜地重逢。
所以,我也就更加放心,因为知道有上帝亲自照顾她,疾病不再能够击垮她的身体,罪恶不再能够玷污她的心灵。直到一年后的今天,我写这篇文章时依然如此深信,也许这就是上帝放在我内心最大的盼望和安慰吧。
朋友们的丧亲关怀
秋雨走后,很多朋友都来看望我们,以他们不同的言语和方式给予安慰,但当时会觉得,这些安慰都如此的苍白,如此的无力。
有些好心朋友会讲述他们流产的痛楚经历或丧失父母的悲恸体验,以为这样可以带来富有同理心的安慰,但我们感激他们爱心的同时,却只能暗暗苦笑:“这怎么会一样呢?秋雨没有在母腹中流产,而是和我们生活了这么长时间,我们陪伴她一天天长大,她的小笑容、小表情、小动作都深深地刻在我们脑海中。至于父母之丧,和儿女之丧又是何等不同的微妙感受!”
大约因为我们内心的伤实在太深了,觉得除了十字架上那位受苦受死的救主,除了个别有过相同丧女遭遇的父母,没人能真正能与我们心有戚戚。所以,国永弟兄的爱女2岁时意外坠楼身亡,我们和他电话一番长聊,看他博客上写给爱女的《致乐义书》;还有廖智姊妹的爱女10个月时在汶川大地震中被压身亡,我们阅读她写的传记《廖智:感谢生命中的美意》,这些相似遭遇都带给我们不小的安慰。
当然,我诚实表达这些,大家不必觉得尴尬,以至于担心说错话,而不敢再去接触和关怀丧亲者。其实,虽然大部分人说出的话语无法真正触摸到我们的内心,但看到你们和我们是同样的悲伤,我们就稍感安慰。而如果有一些灵性生命深邃柔细的弟兄姊妹,他们用主赐给他们的安慰之言来安慰我们,我们就可以主动用爱心去说诚实话,进而感受从主十字架而来的安慰了。当“与哀哭的人同哭,与喜乐的人同乐”时,神的爱就在你我之中,就在这个世界了。爱是唯一能真正建立人内心关联性的桥梁。
人生中所有的悲痛,不都是只有自己才最刻骨铭心的吗?这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人因为苦难而离世,而我自己不也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?我们的心都麻木了,缺乏爱和同理心,因害怕付出而趋于不闻不问,不理不睬。
也因为有丧女遭遇,我对发生类似遭遇的家庭产生了很深的同病相怜感,希望能带去或多或少的帮助,但有时又觉得自己还未完全从伤痛中走出来,又如何去安慰别人呢?
秋雨带给我们的启迪
几乎所有见到过小秋雨的人都说,她长的真的很特别,就像是小天使一样,眼神深邃,表情温柔,充满灵气。或许,上帝派这样一位小天使来到我们当中,给她53天的时间看看这个有爱也有罪的人类世界,给她14天的时间来与主同负苦难的十架,又给她永恒的时间与主同享复活的荣耀,是一个极大的奥秘。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婴孩的生命,居然感动和激励了很多看望她的大人,你能想象得到吗?
觅非播舍孤儿院院长,同样身患癌症晚期的新玮姊妹曾这样写道:“昨天看到小秋雨(白血病)回天家的消息。50 天的生命,在人看来如此短暂……在过去的13年里,陆续有我们陪伴过的十几个孩子回到天家,我不得不说,这也是这项事工最令人心痛的地方……但奇妙的是:我们看到神如何用这些如此短暂、纯净和孱弱得让我们心痛的生命,做了祂用我们这些健康成熟的人无法完成的事情:去触摸到人内心最深层、最刚硬和最隐秘的地方……这些孩子是天使,一直以来,我们以为是我们在帮助和照顾他们,但有一天,你会发现,爱我们的神,在使用这些孩子的病痛医治我们,用孩子的无助改变我们,用他们的生命救赎我们……”
她也让我们做父母的明白了很多道理,她离去之后这一年,我一直在思考生与死的问题。
一方面,死亡离我们如此近,没有人能把握生死的定数。如果没有上帝,如果没有天堂,我这一生是英年早逝还是长命百岁,是辉煌腾达还是贫穷落魄,都没什么分别,因为人最终都逃脱不了一死。在死亡面前,今生抓狂的东西都是虚空,都是捕风。没有人能坦然说自己在世的日子圣洁无暇,问心无愧,那么,如果真有死后的审判,我们如何面对那威严公义的烈焰呢?好在上帝也有怜悯,借着祂爱子主耶稣在十字架受苦受死的怜悯,我们可以坦然面对审判。
另一方面,生命如此脆弱,也如此珍贵,我因为认识上帝,知道天堂的存在,也知道人一生不仅是为短暂的现世,更是为永恒的生命做准备。那么,我应该如何去活我的余生?我在世未完成的使命是什么?我是否做好了完成使命后将来见上帝荣面的准备?
最后,谢谢在秋雨生病和离去的这段时间,我哥和嫂子经常陪伴我们,倾听着我们内心的伤痛,并且一起来到上帝面前唱诗读经祷告。还有本教会的弟兄姊妹、公司团契中的同事朋友,都给予我们很多爱心。我们的生命中有你们同行,满了感恩;更谢谢救主耶稣基督,你就是那通向永恒天堂的 “道路、真理、生命”,在我最无助之时,你成为我永恒的帮助;在我最绝望之时,你成为我终极的盼望。无论生死,都不能使我们一家三口与你的爱隔绝!
因为,“靠祢有力量、心中想往锡安大道的,这人便为有福。他们经过流泪谷,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。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!”(诗篇84:5—6)